李老汉蹲在地头,粗糙的手指轻轻抚过干枯的玉米叶,叶片在他掌心碎裂成粉末。“日头这么毒,再不下雨,今年可咋整?”他喃喃自语,皱巴巴的脸上刻满忧愁。不远处的水库早已见底,龟裂的泥块张着大嘴,一台生锈的拖拉机歪在库底,活像条渴死的鱼。
七月以来,河南这块土地就没下过一场透雨。气象站数据显示,全省平均降水量只有12毫米,许昌、平顶山等地一滴雨都没接到。玉米叶子卷得像油炸麻花,大豆苗黄不拉几地耷拉着脑袋。水库水位直线下降,露出来的河床上横七竖八躺着几艘采砂船,远远望去跟晾鱼干似的。
“老天爷这是要绝咱的活路啊!”平顶山的赵德发凌晨三点就爬起来抽水,一晚上不睡觉也才浇了半亩地。电费蹭蹭往上涨,比地里的收成还贵。“不浇吧,苗都要干死了;浇吧,裤子都要赔进去。”他的腰最近疼得厉害,每次直起身子都得扶着铁锹缓半天。
周口那条河早就不淌水了,水位跌到有记录以来的最低点。刘桂花蹲在自家田埂上急得直跺脚,指甲把手心都掐出了印子。“娃的学费,家里的开销,全指望着这几亩地呢!”邻居王铁柱叼着旱烟蹲在一旁,烟丝烧出滋滋的响声。“村东头那口老井几十年没用过了,明儿个咱们去清清看。”他吐出一口烟圈,眼睛盯着远处发黄的庄稼。